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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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戚瑤生怕她激動起身撞到腦袋，連忙拉住她。
“與他無關，是我想家了。”
趙玉書安靜下來，她一把抹掉臉上淚珠，望著戚瑤說不出阻攔的話。從她第一天認識戚瑤，就知道戚瑤的身世。
父母雙亡，無依無靠。
就連侯府也是看在已故姑奶奶的份上，才將戚瑤接到西京。這兩年侯府是疼愛戚瑤，可西京對於戚瑤還是太陌生。
趙玉書想，若她是戚瑤，她肯定也很想念那個處處有父母生活痕跡的地方。
“侯府老夫人那邊會同意嗎？”
戚瑤搖頭，其實她心裏也沒底，上次她病的時候外祖母說想陪她回汝陽瞧瞧。但從西京到汝陽路途遙遠，外祖母這兩年身子越發不好，就算舅母她們同意外祖母去汝陽，她也不想讓外祖母冒險。
“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派人去趙府說一聲，若是確定了日子，也要同我說一聲，我想送送你。”說著說著趙玉書眼淚再次滾落。
戚瑤紅著眼睛給她擦淚，“會的。莫要再哭，說不定明年你成親我還能來西京送你出嫁。”
趙玉書又哭又笑地推了她一把，嗔道：“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打趣我？”
推完看到戚瑤險些趴下，又趕緊拉住戚瑤。
待兩人坐穩，趙玉書努力驅散心底的不舍，“明年他考完，估計是要被家裏安排出去歷練，若是能離汝陽近一些，我會找機會去看望你的。”
戚瑤靠在趙玉書肩上道：“你要是沒時間，就換我去找你。”
趙玉書摟住她，“一言為定。”
將戚瑤送回侯府後，趙玉書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戚瑤站在門口，直到趙玉書的馬車消失不見，她才領著人往裏走。
小時候因為她身子弱，一直沒交到什麽閨中密友，直到在西京遇到趙玉書。趙玉書不嫌她病歪歪的連走路都要時不時歇一歇，更不嫌她出自商賈之家。
這次西京之行，她是幸運的。
幸運得到外祖母她們的疼愛，也幸運地遇到趙玉書。
到了後院，圖嬤嬤出聲告退。
戚瑤想了想趙玉書的話，決定跟著圖嬤嬤一同去主院見見侯夫人。
侯夫人剛從二房回來，一盞茶還沒喝完，就見到圖嬤嬤笑瞇瞇地領著戚瑤進屋。
“舅母。”
戚瑤同侯夫人福了福身。
侯夫人連忙放下茶盞，招呼著戚瑤坐下，“剛從陳家回來？”
戚瑤笑著點頭，“我在陳家見到了趙姐姐，她說是舅母親自去了趟趙家，趙家嬸母才放她出府的。”
“按理說應該提前告知趙家的，但事發突然，是該我親自登門送帖子的。”
侯夫人說得風輕雲淡，實則她是刻意去了趟趙府，特意邀請趙玉書過去給戚瑤撐場面的。在趙府她話裏話外透露出她對戚瑤的重視，趙夫人自然能聽懂她的話外之音。
她的瑤瑤是出身差了些，但她不允許任何人看輕。
“還要謝謝舅母今日讓圖嬤嬤陪著我，我才不至於在花宴上出醜。”戚瑤心底暖暖的，她知道舅母做的都是為了她。
提到陳家，侯夫人問：“今日的花宴如何？”
“陳姑娘做事得體大方，如舅母說的那般好相處。陳夫人也極好，倒是聽說陳大人一早就領著家中嫡子外出了。”
侯夫人點頭，前幾日她替二房去了趟陳家，陳家院落不大，陳大人應該是怕沖撞了女客，這才早早避開。如此說來，陳家倒是拎得清，也僅僅只想替嫡女找位如意郎君。
戚瑤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突然笑得眉眼彎彎，道：“我今日瞧著陳姑娘，倒是覺得她和譫表哥很像，行事沈穩，待所有人都溫溫和和的。”
她說得委婉。
在花宴上陳明嫻從容淡定，從不羞澀臉紅，甚至有種即將成親的不是陳明嫻自己，而是旁人。
侯夫人努力回想那日匆匆見了面的陳明嫻，跟著笑道：“許是緣分。”
沒多久戚瑤就離開了主院。
圖嬤嬤看著戚瑤走遠，回屋同侯夫人誇讚戚瑤：“表姑娘年紀不大，卻不怯場，倒真有越姑娘當年風範。”
侯夫人撫摸著腕間的白玉鐲，“阿越養大的姑娘，自然不會差到哪去。”
她看重戚瑤也有一部分聞越的緣故，當年她嫁進侯府，同聞越關系極好。後來聞越不滿親事離家出走，在路上遇到劫匪，雖被戚老爺相救，卻因山洪在山上困了兩日。
聞越失蹤一事雖然侯府瞞得好，但她畢竟同外男相處了兩日，哪怕二人之間清清白白的，老侯爺仍然親自登門退了聞越原本的親事。
聞越知曉了以後，非揚言要嫁給戚老爺。
當年老侯爺是打算此事平定，替聞越選一樁她自己滿意的親事。老侯爺感激戚老爺，卻不願將自己嫡女嫁給一個剛死了原配的鰥夫。得知了聞越的話，他氣得在床上躺了半日才緩過神，險些同聞越斷絕父女關系。
後來老侯爺不知為何松口，等戚老爺傷養好親自見了回戚老爺。
沒多久聞越就跟著戚老爺回了汝陽。
很久之後，聞越在信中同她說，她那日離家出走，並非是一個人，還有她的意中人。劫匪攔路，那人拋下聞越自己逃走。而路過的戚老爺，不顧自己安危將她救走。
她想，如果非要選一個人成親，她更願意選一個品行端正之人。
聞越還在信中說，戚老爺尊重她，兩人相敬如賓，就連瑤瑤也格外乖巧可愛。
侯夫人相信聞越在汝陽是快樂且自由的。
瀾鶴居。
聞詡知道戚瑤回來後抱起準備好的東西就往外跑。
文言跟在後面欲言又止，可惜追不上他。
直到聞詡一路跑到清荷小築，站在梧桐樹下整理跑亂的頭發時，文言才氣喘籲籲地追上聞詡。
“世……世子爺，表姑娘她不在這。”
聞詡回頭瞪他。
文言著急想講話，但是跑得太急，緩了兩息才繼續道：“表姑娘從主院出來後，就去了雁安院。”
在他喘息時，已被聞詡踢了兩腳。
“你怎麽說話還大喘氣！”
聞詡氣急敗壞地想揍他，文言抱著頭往後跑，委屈道：“您也沒給小的講話機會呀。”
“再讓小爺撲空，小心你的腚會開花。”
聞詡撂下這句狠話後，朝著雁安院狂奔。
等聞詡跑進雁安院，守在老夫人門前的丫鬟就要行禮。聞詡連忙攔住她，並將將手指放在唇邊小聲地“噓”了一聲。
聞詡還沒想好見到戚瑤後說什麽。
他在門口徘徊，心跳的有些快，絞盡腦汁想找個好的說辭試探下。倘若戚瑤對那晚的事記得清清楚楚，他怎麽辯解才不會讓她生氣？
當他鼓足勇氣掀開門簾時，屋內本有些模糊的談話音變得清晰。
“……那就這樣說好了，等譫表哥親事過後，我們就回汝陽。”
那道帶著喜悅和急迫的聲音傳入耳中，聞詡擡起的腳步緩緩收回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。
她要回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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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瑤生怕她激動起身撞到腦袋，連忙拉住她。
“與他無關，是我想家了。”
趙玉書安靜下來，她一把抹掉臉上淚珠，望著戚瑤說不出阻攔的話。從她第一天認識戚瑤，就知道戚瑤的身世。
父母雙亡，無依無靠。
就連侯府也是看在已故姑奶奶的份上，才將戚瑤接到西京。這兩年侯府是疼愛戚瑤，可西京對於戚瑤還是太陌生。
趙玉書想，若她是戚瑤，她肯定也很想念那個處處有父母生活痕跡的地方。
“侯府老夫人那邊會同意嗎？”
戚瑤搖頭，其實她心裏也沒底，上次她病的時候外祖母說想陪她回汝陽瞧瞧。但從西京到汝陽路途遙遠，外祖母這兩年身子越發不好，就算舅母她們同意外祖母去汝陽，她也不想讓外祖母冒險。
“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派人去趙府說一聲，若是確定了日子，也要同我說一聲，我想送送你。”說著說著趙玉書眼淚再次滾落。
戚瑤紅著眼睛給她擦淚，“會的。莫要再哭，說不定明年你成親我還能來西京送你出嫁。”
趙玉書又哭又笑地推了她一把，嗔道：“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打趣我？”
推完看到戚瑤險些趴下，又趕緊拉住戚瑤。
待兩人坐穩，趙玉書努力驅散心底的不舍，“明年他考完，估計是要被家裏安排出去歷練，若是能離汝陽近一些，我會找機會去看望你的。”
戚瑤靠在趙玉書肩上道：“你要是沒時間，就換我去找你。”
趙玉書摟住她，“一言為定。”
將戚瑤送回侯府後，趙玉書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戚瑤站在門口，直到趙玉書的馬車消失不見，她才領著人往裏走。
小時候因為她身子弱，一直沒交到什麽閨中密友，直到在西京遇到趙玉書。趙玉書不嫌她病歪歪的連走路都要時不時歇一歇，更不嫌她出自商賈之家。
這次西京之行，她是幸運的。
幸運得到外祖母她們的疼愛，也幸運地遇到趙玉書。
到了後院，圖嬤嬤出聲告退。
戚瑤想了想趙玉書的話，決定跟著圖嬤嬤一同去主院見見侯夫人。
侯夫人剛從二房回來，一盞茶還沒喝完，就見到圖嬤嬤笑瞇瞇地領著戚瑤進屋。
“舅母。”
戚瑤同侯夫人福了福身。
侯夫人連忙放下茶盞，招呼著戚瑤坐下，“剛從陳家回來？”
戚瑤笑著點頭，“我在陳家見到了趙姐姐，她說是舅母親自去了趟趙家，趙家嬸母才放她出府的。”
“按理說應該提前告知趙家的，但事發突然，是該我親自登門送帖子的。”
侯夫人說得風輕雲淡，實則她是刻意去了趟趙府，特意邀請趙玉書過去給戚瑤撐場面的。在趙府她話裏話外透露出她對戚瑤的重視，趙夫人自然能聽懂她的話外之音。
她的瑤瑤是出身差了些，但她不允許任何人看輕。
“還要謝謝舅母今日讓圖嬤嬤陪著我，我才不至於在花宴上出醜。”戚瑤心底暖暖的，她知道舅母做的都是為了她。
提到陳家，侯夫人問：“今日的花宴如何？”
“陳姑娘做事得體大方，如舅母說的那般好相處。陳夫人也極好，倒是聽說陳大人一早就領著家中嫡子外出了。”
侯夫人點頭，前幾日她替二房去了趟陳家，陳家院落不大，陳大人應該是怕沖撞了女客，這才早早避開。如此說來，陳家倒是拎得清，也僅僅只想替嫡女找位如意郎君。
戚瑤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突然笑得眉眼彎彎，道：“我今日瞧著陳姑娘，倒是覺得她和譫表哥很像，行事沈穩，待所有人都溫溫和和的。”
她說得委婉。
在花宴上陳明嫻從容淡定，從不羞澀臉紅，甚至有種即將成親的不是陳明嫻自己，而是旁人。
侯夫人努力回想那日匆匆見了面的陳明嫻，跟著笑道：“許是緣分。”
沒多久戚瑤就離開了主院。
圖嬤嬤看著戚瑤走遠，回屋同侯夫人誇讚戚瑤：“表姑娘年紀不大，卻不怯場，倒真有越姑娘當年風範。”
侯夫人撫摸著腕間的白玉鐲，“阿越養大的姑娘，自然不會差到哪去。”
她看重戚瑤也有一部分聞越的緣故，當年她嫁進侯府，同聞越關系極好。後來聞越不滿親事離家出走，在路上遇到劫匪，雖被戚老爺相救，卻因山洪在山上困了兩日。
聞越失蹤一事雖然侯府瞞得好，但她畢竟同外男相處了兩日，哪怕二人之間清清白白的，老侯爺仍然親自登門退了聞越原本的親事。
聞越知曉了以後，非揚言要嫁給戚老爺。
當年老侯爺是打算此事平定，替聞越選一樁她自己滿意的親事。老侯爺感激戚老爺，卻不願將自己嫡女嫁給一個剛死了原配的鰥夫。得知了聞越的話，他氣得在床上躺了半日才緩過神，險些同聞越斷絕父女關系。
後來老侯爺不知為何松口，等戚老爺傷養好親自見了回戚老爺。
沒多久聞越就跟著戚老爺回了汝陽。
很久之後，聞越在信中同她說，她那日離家出走，並非是一個人，還有她的意中人。劫匪攔路，那人拋下聞越自己逃走。而路過的戚老爺，不顧自己安危將她救走。
她想，如果非要選一個人成親，她更願意選一個品行端正之人。
聞越還在信中說，戚老爺尊重她，兩人相敬如賓，就連瑤瑤也格外乖巧可愛。
侯夫人相信聞越在汝陽是快樂且自由的。
瀾鶴居。
聞詡知道戚瑤回來後抱起準備好的東西就往外跑。
文言跟在後面欲言又止，可惜追不上他。
直到聞詡一路跑到清荷小築，站在梧桐樹下整理跑亂的頭發時，文言才氣喘籲籲地追上聞詡。
“世……世子爺，表姑娘她不在這。”
聞詡回頭瞪他。
文言著急想講話，但是跑得太急，緩了兩息才繼續道：“表姑娘從主院出來後，就去了雁安院。”
在他喘息時，已被聞詡踢了兩腳。
“你怎麽說話還大喘氣！”
聞詡氣急敗壞地想揍他，文言抱著頭往後跑，委屈道：“您也沒給小的講話機會呀。”
“再讓小爺撲空，小心你的腚會開花。”
聞詡撂下這句狠話後，朝著雁安院狂奔。
等聞詡跑進雁安院，守在老夫人門前的丫鬟就要行禮。聞詡連忙攔住她，並將將手指放在唇邊小聲地“噓”了一聲。
聞詡還沒想好見到戚瑤後說什麽。
他在門口徘徊，心跳的有些快，絞盡腦汁想找個好的說辭試探下。倘若戚瑤對那晚的事記得清清楚楚，他怎麽辯解才不會讓她生氣？
當他鼓足勇氣掀開門簾時，屋內本有些模糊的談話音變得清晰。
“……那就這樣說好了，等譫表哥親事過後，我們就回汝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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